刘平凡，广东际唐律师事务所主任，因其专注于刑辩业务的研究并倾全力于刑辩人才的培养，渐入如痴如狂之境，业界送其雅号 “刑辩痴人”。

对此雅称，刘平凡不仅乐于笑纳，还以此自勉：“艺痴者技必良，世之落拓而无成者，皆自谓不痴者也”。但刘平凡的“痴”可并不仅限于自己的“一技之良”。近两年，刘平凡带领的牛律师刑辩团队，不断掀起了一波波中国刑辩行业发展的新浪潮，从深度和广度上都给刑辩界带来不小的震动。

而最新的这波冲击浪潮便是，8月13日，在呼和浩特举行的牛律师“刑辩力密码研讨会”宣布，即将推出《刑辩力密码——律师办理刑事案件标准化目标管理体系》(以下简称《密码》)一书。这是牛律师刑辩团队多年深耕刑辩的阶段性成果。

艺痴技良：破解刑辩密码

文如其名，密码一书，就是旨在破解刑辩工作的“密码”。

刘平凡期望本书的面世，对于中国刑辩新生力量乃至资深刑辩律师能够产生实实在在的实战价值。可以让从没办过刑案的律师快速成为专业刑辩律师，让专业刑辩律师摆脱手把手带助理的烦恼，更能让经常办理刑案的律师多了一个得力助手。

“这本书虽不是中国的《刑辩学》，但我们会用“刑辩学”的标准来编写，这本书虽不是当下最好的刑辩教材，但我们会以当下最好的刑辩教材目标来编写。”刘平凡如是说。

为什么对这本书可以有这样的期待呢?

刘平凡说，编写本书的目的，是为中国刑辩界提供一部完整的刑辩技术操作规程。为此，我们对刑辩流程进行了目标管理的处理，将每个阶段、环节的辩护工作进行固定。具体说即是，对刑辩律师在收案、侦查、起诉、审判四个阶段所应完成的各项工作进行创造性地、全面系统地梳理，对每个阶段、每个环节的工作都制作了相应模板及配套解释，然后对刑辩要素(据刘平凡估计，大约有八九千个)进行一个个地解析，最终将刑辩律师的有效辩护落实到每个小点上。各类刑案若严格按照该目标管理流程进行操作，能够将细节遗漏减少到最低。

目前公检法队伍都拥有系统的专业培训、考核系统，有规范化的办案操作规程，而刑辩律师虽也有培训但却罕见系统性、流程化、可操作性的办案指南。这样的发展是不均衡的。

中国刑辩律师在职业运作的时候，并没有一整套完整的执业标准指南，也没有自己的刑辩学、代理学。刑辩律师在进行职业培训时，还是在学习刑法学、刑诉法这些法科通用教材，这些基础学科虽是很必要、很基础，但刑辩律师，作为一种专门职业，必须要有自己的专门的、系统的、完整的职业操作规程，以及培训体系、培训教材，要有自己独立的学科体系，那才能算是一种成熟的职业。

随着控、审机制的不断完善，律师若想切实有效贯彻辩护职能，就要充分发挥刑事辩护的功能和作用，即提高刑辩力，这样才能在诉讼关系中与侦、控、审在职责范围内互相尊重、互相配合完成各自的使命和责任。辩护律师刑辩力的普遍提升能使各方诉讼关系更进一步升华，带来纯专业技术的高度交流。刘平凡认为，律师刑辩力的提升才是整个律师界，乃至法律界当前最重要的发展任务。

而要充分发挥刑事辩护的功能和作用，保障律师的有效辩护、实质辩护，促使其充分行使诉讼权利，在当下最适合的刑辩改革路途是：刑辩标准化。

刘平凡表示，所谓刑辩标准化，即围绕事实和证据展开有效辩护的标准化，是将刑事辩护技术的基本功，以一种流程化、可视化的方式展现出来，目的在于通过有形的辩护过程，实现实质的有效辩护结果。牛律师机构成立以来，致力于改变现状之不足，倾力于研发推广刑事辩护流程的标准化办案模式。

“作为《密码》前身的《牛律师流程标准化手册》，只要谁需要，我们都是可以随时奉送的。”刘平凡说，不仅如此，为了方便愿意学习这套刑辩标准的律师学习，刘平凡还准备投入几十万元购买了大型教学机，打算以模拟现场的方式拍成实战演习教学视频与《密码》配套发行。

中国人民大学律师学院院长徐建得知刘平凡正在组织编写《密码》时，给予高度肯定，戏称这是他几十年的“遗愿”，并将亲自为《密码》作序。

大痴若愚:把刑辩公益推向全国

说来话长，刘平凡的这股刑辩“痴”劲儿其实已经发作十多年。

2000年，刘平凡考虑到改革开放的“试验田”深圳，司法环境比较完善，更有利于专业水平发挥，毅然下海，南下鹏城，成为一名普通律师，如此决绝，只为心里的那个简单而平凡的梦想：做一名刑辩律师。如今，刘平凡早已成立了自己的律所广东际唐律师事务所，业绩更是蒸蒸日上，但他始终坚持着自己当年的梦想：只做刑辩!但是刘平凡也非常清醒地认识到：坚持并不意味着保守持旧，发展才是最好的坚持。

2003年5月4日，刘平凡组建了牛律师刑事辩护团队，并先后推出了深圳刑事辩护律师网、牛律师刑事辩护网，作为团队的专业配备。

牛律师刑辩团队一成立，团队培养问题就自然成为刘平凡思考的重点。

“但我关心的并不只是自己团队的培养问题，而是整个刑辩律师队伍，尤其是青年律师该怎样培养，这是潜藏我心底多年的疑问。”刘平凡说。

有了团队基础，刘平凡带领团队开始了刑辩律师的网络公益培训。“培训一经推出就影响很大，很多律师参与。”刘平凡说，网上培训得到很好的呼应给了他极大的鼓舞。

但刘平凡也很快发现了网络培训的问题，网络确实方便，但虚拟空间讲座的交流形式，限制了培训的效果。即，网络讲座更侧重传授一些业务技巧。技巧也是刑辩的必要要素，但如果没有扎实、系统、完整的实战基础功夫做底子的话，那这些技巧就很容易沦为“花拳绣腿”。刑辩而言，线下的处理案件的实战功夫那是更主要、更基础的。

刘平凡意识到，线下线上的培训方式要结合起来，培训才能有真实成效。但刘平凡当时并未想到的是，线下刑辩律师培训的开展，竟然让牛律师刑辩团队一下子走向全国，成为全国性的刑辩专业团队。

2013年6月1日，牛律师刑辩团队举办了第一期“牛律师刑辩特训营”，开展为期3个月线下刑辩培训。当时律师报名的热情异常踊跃，刘平凡从中遴选了30位律师进行面对面培训。

“我们按照一审前程序，一点点细抠每个环节，对刑辩过程进行模拟实战培训。当时，所有的培训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我们也一样。经验都是一点点摸索出来的。”刘平凡说，只是没想到，培训才刚启动就在业界引起了很大关注。

李淳、钱列阳、韩冰、张青松、王亚林等全国知名刑辩律师居然很快成为此次培训的师资力量。

“这些明星刑辩律师，了解到‘牛律师刑辩特训营’公益培训情况后，即刻表示：只要需要，我自己负担费用，去帮忙讲课。”刘平凡介绍说，刑辩同仁的这种事业情怀让他至今念念难忘，也给了他最强劲的支持和鼓励，让他在刑辩公益培训事业这条道路上更加义无反顾。

3个月的培训期很快结束，但培训并未结束，刘平凡从30名学员中选出了10位，自己出费用，送他们去中国人民大学律师学院参加进一步学习。刘平凡说，我们设计了更多的、一步步提升的培训。我们把刑案种类分得更细，让学员进行深入钻研，我们的刑辩大律师也会通过网络对于学员进行一对一的帮带。

有了这次成功经验，牛律师的刑辩公益事业便“一发不可收拾”，得到了行业的高度认可。随后，各地很多律师、律所纷纷办起刑辩公益培训。

2013年11月20日，中国人民大学律师学院在牛律师刑事辩护团队所在的际唐所设立深圳教研实践基地;2015年5月1日，牛律师刑事辩护团队正式更名为牛律师刑辩机构;同日，牛律师刑辩机构第二期“牛律师刑辩特训营”开班。

三周后的5月23日，刘平凡受邀为昆明律师进行专业化培训，6月8日，牛律师刑辩机构?河南刑事辩护团队成立。6月13日，牛律师首届刑辩高峰论坛召开。……直到今天，牛律师刑辩公益活动，几乎都是以每周至少一次的频率在全国范围内推展开来，牛律师的足迹遍及全国数十个城市。

线下培训的巨大成功，并不会代替线上的作用。何况这几年，网络媒介技术的革新发展堪称历史性变革。得益于对于网络技术的一贯敏锐和重视，如今，牛律师刑辩机构的核心成员已超过500人，“牛律师刑辩”及“牛律师刑辩资讯”两个微信公众号的粉丝数量均在3万以上，“牛律师刑辩公众号”曾推送的刘平凡的一篇《e租宝案，央视等媒体构成相关犯罪的共犯?》，阅读量在10万以上。刘平凡在新浪微博的粉丝数也已超过5万余人。

自2015年10月开始，牛律师团队的“牛律师学院刑辩大讲堂”微信群开始推进“刑辩标准化公益在线培训”。微信授课模式新颖、便利，在律师界尚属首次。如今，授课于每周六晚在全国12个牛律师微信群同步直播，每周六数千人同时在线学习，大约共有超过10万人次律师受惠，主讲和点评人皆是刑辩资深人士。

“我们所有的刑辩培训都是公益的，在我律所里进行的培训，我还管吃管住，第一批送人大律师学院的学员的学费都是我付的。人培养好了，我都不让他们到我律所里工作，让他们分散各处各所，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期望他们每人能培养出十个青年律师来。”刘平凡说，这样一带十……刑辩事业正能量自然传播开来。

“刑辩痴人”的别名也随之传遍法律界。刘平凡和牛律师机构刑辩标准化也日益受到广泛关注。仅2016年，牛律师机构总部际唐，就已经接待了来自十几个省的律协刑事业务委员会和多家律所近千名律师的拜访与交流。

说他痴也罢、愚也罢，刘平凡早已经不太在意了。他说，我的业务和经济都已经有了基础了，有条件把时间和精力投入到更重要而且非常必要的事情上。

平凡痴心：不断升华专业化

“我们多年的努力唤醒了很多人，越来越多的律师愿意和我们一起努力。刑辩事业发展需要每位律师的努力。”刘平凡说，公益培训打开了广度，让很多同道中人团结在一起，也为刑辩标准化的深度专业研究打下了基础。

刑事辩护大面积公益培训、刑事标准化的深入研究，在牛律师的事业发展中，发挥出了相互促进、相互成就、相互圆满的作用。刑辩标准化体系、刑辩密码成书，就在这一系列公益活动中、在牛律师对于刑辩的不断深入研究中，逐渐形成的。

牛律师团队利用公益培训频繁“走四方”的条件，大力吸取全国各地律师执业经验，并充分了解律师的发展现状和将面临的挑战，与诸多法学专家、律师共同探讨、集思广益，集各家所长，才最终形成《密码》一书。

这是刑辩专业化发展的阶段性成果。刘平凡说，专业化是个永不停止、不断升级版本的过程。

2016年2月18日，牛律师刑辩团队迎来了一次重要的版本升级。刘平凡创立了深圳市牛律师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这是一家专门服务于律师和律所业务发展，尤其是刑辩事业发展的公司，这也是全国首家律师文化传播公司。该公司采用非律师为股东、律师作为董事模式，是一种大胆尝试。

“公司不以营利为目的，我们想把律师不擅长做的营销等方面的事情剥离出来，交给专门做文化和传播方面的人做。”刘平凡说，专业事交给专业人做。

“我们希望借鉴国家倡议的‘一带一路’这种合作发展理念和创新服务方式，在将刑辩标准化逐步推向全国的同时，带动律师集体智慧投身于刑辩产品的研发。在深度钻研刑辩技术的同时，利用大数据理念广泛开发刑辩周边的，能够解放律师双手的服务性、辅助性产品。未来，我们追求的目标就是，律师只干专业这一件事，而且要更深、更精，其他的事交给服务性公司或者平台支撑，让律师们回归专业，回归匠人之心。”刘平凡说。
有时候，跨界发展是专业化，有时候，剥离回归也是专业化。

刘平凡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把中国刑辩事业发展得更加专业、更加规范。

痴人说“梦”：甘做刑辩垦荒牛

中国人都谈中国梦，法律人都有法治梦。刘平凡说：“刑辩事业就是我的梦想。如果不出差，每周我都要在办公室住三天，就琢磨刑辩怎么做。我这人没有啥爱好，这辈子，就只有刑辩这点执念。”

刑辩立身的刘平凡眼神中透出一股犀利和坚毅，着实带着点“牛脾气”，难免让人联想到他给团队起名“牛律师”。

但刘平凡说，“牛律师”却不是这个意思。他指着窗外说，我的办公室对面的市委门口就有一尊拓荒牛雕像，拓荒牛是鹏城深圳的标志，拓荒牛的精神是创业的精神。牛，勤奋、忠诚、憨厚、不计个人得失，有股子“痴”劲儿。我们团队就把“勤如牛，信若山，谦若水，势如雷”定为自己的座右铭。

立志当如大鹏鸟，实干须做垦荒牛

聊到深处，刘平凡坦言，其实，他更期待“牛律师”在中国刑辩界能够带动出这股“牛精神”。中国刑辩事业的发展前途广大，问题也不少，其实非常需要这样的一股子“牛”精神，需要一批有理想又实干的“牛律师”。刑辩痴人，这个称号，我认为，这不是指我一个人，而是指刑辩界一批为了刑辩事业而奋斗不已的人。

来源：《方圆律政》杂志编辑部
2016年8月30日